「分而治之」。挑出我们的弱点，然后逐一克服。从那最阻碍我们成长的弱点开始。一天之中，一两次坦诚面对自己，会使我们在快要跌入那个弱点时意识到自己的状况。

祈祷生活若缺少省察，便不可能有健全而谦逊的自我认识。在主动与天主相遇（灵魂的主动净化）方面，我们所寻求的是真正认识自己，并有更敏锐的良心。这不是基督徒灵修的全部，却是祈祷不可或缺的基础。

 

 

补赎和省察

「分而治之」的观念——挑出我们的弱点，然后逐一克服。不要期望立刻改变一切，而要努力并祈祷一次只改进一个缺点，从那最阻碍我们成长的弱点开始。这就是依纳爵所说的「私省察」，他建议我们每天做，尤其是初学者。

 

省察的做法是回顾一天中，我怎么去克服我的弱点和最阻碍我与天主相遇的地方。把焦点放在这上面，对成长自然大有帮助。一天之中，一两次坦诚面对自己，会使我们在快要跌入那个弱点时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这和总省察一样，是一条恩宠的管道；我不怕向天主显露我最弱的地方，求祂救赎的大能特别降临到那处。

 

私省察和总省察，在十字若望所谓灵魂的主动净化和积极与天主相遇方面，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技巧。现在我们终于了解为什么依纳爵宁愿初学者省略默想，却不能不作省察。当然，他认为两者都必要。但祈祷生活若缺少省察，便不可能有健全而谦逊的自我认识，那么祈祷就会流于肤浅、浪漫。亦可能变成错误的神秘主义，一种自我中心、情绪化的灵修，而忘记了一粒麦子必须死了，才能结出子粒来，这一直是教会历史中的危险。

 

对天主的真正认识与痛苦的自我认识经常形影不离。十字若望用木头化为火焰的隐喻，将这意念表达得很美。木头燃烧时会变黑、爆裂并冒出热气，所有的节孔和缺陷都显露出来。倘若木头能说话，它会喊叫：「我想化成火焰真是大错特错！我好像比以前更糟，又黑又丑，还一身裂纹。过去的我比现在好多了。」木头好比我们的灵魂，火则是天主。其实木头并没有比以前更糟。所有的丑陋和瑕疵都是先前就存在，只是被掩盖住罢了。木头要化为火焰的唯一方法，就是坦诚展露自己真实的样貌。过程是痛苦的，感觉离天主更远了，但那正是与天主合一的成长标记。这也就是为什么灵魂在进步时，常常觉得自己在退步，而且离天主越来越远。

 

有人会说这种灵修方式太消极、太内省。我们是不是太专注自己，顾虑太多？这问题很有道理。我在担任隐修团体的神师期间有过这样的经验：默观生活的最大危险是混淆祈祷和内省。静观者本应在默观中发现天主，反而把焦点放在自己身上。基督徒灵修生活的目的，不是自我分析或自我认识，而是认识天主、爱天主。如果我们把焦点集中在探索自己的内在，结果钻得越深疑虑越多，那并不是真正的成圣。真正的自我认识是在爱中与天主相遇的必要方法，也是随之而来的结果。

 

敏锐的良心是成圣的标记；多疑的良心则是病态的表征。多疑的良心把没有罪的事也看作是罪，老是担心过去所犯的错没有得到宽恕，一再分析自己，原地打转。这样会制造焦虑，破坏平安。敏锐的良心则相反，渐渐意识到较小的，但却是真正的过失。这才是成长的真正记号。我们越接近光，我们的黑暗越显得黑。一个不断接客的妓女，不大可能会为一些论人长短或忽略祈祷之类的小过失而良心不安。但她若是改行并洗心革面，便有可能开始意识到许多以前根本没注意到的小毛病。那是良心的敏锐度增加的标记，更意识到真正的自己是谁，如果她平静地坚持不懈，就会真正认识天主。

 

在主动与天主相遇（灵魂的主动净化）方面，我们所寻求的是真正认识自己，并有更敏锐的良心。这不是基督徒灵修的全部，却是祈祷不可或缺的基础。奠下这两块基石后，接下来，我们要探索通往天主之路的初步阶段。

 

完

节选自《祈祷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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