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弗辣大的白冷！你在犹大郡邑中虽然是最小的，但是将由你为我生出一位统治以色列的人……他必卓然屹立，以上主的能力及上主天主之名的威权牧放自己的羊群，……他本人将是和平」（米五1-5）

 

1  耶稣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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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主为人类预备的

「面包之家（Bethlehem）」

 

人类在失乐园之后，不能再吃生命树上的果实（创三22，24），但在时期一满，天主却把食物赐给谦卑的人。马槽中的耶稣就是让我们不死的食物（若六51-58）。因此，白冷应成为谦卑人（即良人）的家。

 

02

白冷：天主的创举

 

白冷在旧约中既是哭泣之地，也是兴起之地。但在新约的开始，天主为人类准备了白冷上空的异星，「作为以色列子民的光荣和启示列邦的光明」（路二32）。天主还在白冷的山洞为人类支搭了与人同在的帐幕（若一14）。天主更在白冷给了人类一个大喜讯和记号（路二11，12）。借着这些，天主让白冷成为祂施恩拯救人类的发源地，基督和教会，头和肢体都诞生在此。天主让我们步入向白冷城的朝圣之路，去发现天主无穷的创举——道成肉身——「天主竟这样爱了世界……」（若三16）。但是，作为天主的创举，白冷只是开始，真正的中心是加尔瓦略山和复活的圣殿（主的身体）。

 

03

白冷：希望之乡

 

按圣经地理学，白冷与耶路撒冷之间：是望德的土地「米革达耳厄德尔」（MigdalEder）（参阅创卅五21；米四8），它是一座羊群的守望台、熙雍女子的高岗。从这里，白冷直指耶路撒冷。白冷保存着人类渴望救赎的期待：牧羊人的期待，以色列人的期待，全人类的期待。这一切期待都集中在这个望德之乡。

 

玛利亚来到了白冷城，她堪称为白冷城的启明星：她以怀孕基督及传递基督的爱与服务，来表达她的希望。她因圣神的德能而富于望德（罗十五13），所以她又是望德之星。然而在期望上主的日子里，白冷城的期待如火山一样：埋藏着的，等待着它喷发后的原野成为沃土。白冷的希望不是潘多拉的盒子（PandoraBox），也不是什么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却永远指向将在马槽中诞生的基督：望德的实体。

 

如果我们愿意把这个望德的圣事：基督弥撒（Christ-mass）参与好，如果我们想让这望德的庆节成为一份厚礼，那么就让我们把全部的盼望，在白冷之乡的山洞里摊开来，和圣母玛利亚一起数点吧！

 

反省我们的盼望：我为我自己在期望什么？我从主的来临中等待什么？我为我们的团体愿望什么？我为我的家庭，为与我同居共处的人，为寻求和平的人，为我的祖国、教会祈祷什么？至今，我追求的是什么？是安慰？是心灵的充实？是良心的平安？还是象变色龙一样，追求虚假中庸？是远避辛酸？是乡愿与勉强？还是和睦与共融？是生命的冲力？还是在圣神内的安息？愿我们不只停留在这些问题上，而是成为望德的代言人：不但让白冷的山洞成为表达与交托人类愿望的大广场，也让我们抓住这摆在我们眼前的希望，「拿这希望当作灵魂安全而又坚固的锚，深深地抛入——天上的耶路撒冷」（希六19）。

 

04

白冷：恩宠的切入点

 

圣诞节是天主进入世界的切入点，即是那个「时期一满」（迦四4）。同样，白冷也是恩宠的接受地。白冷发生的恩宠到来事件：以马槽为中心，在马槽的上空有上主天使的光荣颂（Gloria），走近马槽的有贫苦的牧羊人和三位贤士，所以「马槽成为在信仰的对话中天人相遇的处所，于此处诞生了教会，也诞生了人类的希望，而这希望至今仍在不断地更新」（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矛盾的记号》，第40页）。这恩宠就是马槽中的耶稣圣婴，祂是天主的伟大创举。从此，教会成为恩宠的工具，既是那个白冷：希望之乡；也是那个山洞：希望的广场；更是那个马槽：安放小圣婴（人类食物）的地方。玛利亚最懂得进入这「恩宠的时刻」，她在「天主的总是更……」（参阅若壹三20，God is greater）和「天主的出人意料」（若三16「天主竟……」God is totally Other）中，总是提前（参阅费道明著，《跟随羔羊》）。因此她的全部生命价值在于从「上主的婢女在此，愿照你的话成就于我罢」（路一38）到「他无论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去做什么」（若二5）。让我们偕同「上智之座」玛利亚一起进入天主的时辰，天主的意识，去追求那「无穷的智慧，至高的上主，叶瑟的苗裔，达味的钥匙，东升的旭日，万民的君王和厄玛奴耳的耶稣基督」。祂是我们的一切，我们的原始、模范和权威。

 

05

白冷：主，是你在给我们讲话

 

在白冷，天主以记号与天使的歌唱，向人类说出了祂最后的、最内在而深层的、最美丽的圣言；而且是天主在大言稀音的平安夜说出的。今天我们从白冷来看圣诞，从白冷田间出发，一直到「光荣赞美地回家」（路二20）。这是一幕无言的默剧。

 

剧中，玛利亚、婴儿、若瑟都没有发言，他们都以「圣言」为中心。这圣言开始只是以天使的声音和记号给出，因为天主圣言的声音就是启示；接着是那恩临一声啼，天主圣言的面容——基督诞生；然后是「放在马槽中，裹着襁褓」的事实，这是圣言的家——教会临在的象征。马槽与襁褓是教会贫穷与爱的表征。

 

剧中唯一在言说的是，牧羊人奔走相告和最后的光荣赞美，但其中心也是围绕全部的启示：天使的声音，以及牧羊人看见的、与记号相符的事实（教会因此是基督的基本圣事）。这些事实还包括：「报告给我们所发生的事」，「论这小孩所说的事传扬开了」，「惊讶向他们所说的事」，「将这一切事默存心中」（路二15，17，18，19）。因此，牧羊人是教会的第一批福传者，是他们首先开辟了圣言的道路——福传。

 

 「……天主在末期借自己的儿子向我们说了话」（希一1-2），今天天主在天上用祂的爱感动着世界，祂让那些在祈祷中认识祂的人说：「天主说了一句话，我懂得了两件事，威能（正义）属于上主，慈爱（仁爱）也非他莫属」（咏六十二12，13）。今天我们过圣诞节，就是在默观一个在天主内的事实：基督第一次来临是以仁爱播种正义，基督第二次来临是以正义收割仁爱。因此，圣诞节是天主在向我们讲话（马蒂尼枢机，《每日默想》，下册，231页）。

 

 

2 白冷的第一次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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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玛利亚的圣诞节

 

玛利亚以「祝福的记号」（参阅路一26；一42；创一28；三15；伯前三9关于「祝福」的主题）而属于将临期，她是将临期的仆人及管理者，她是第一个将教会和基督联系起来的人。她以「3T」（Fiat-Magnificat-Stabat）的姿态进入信、望、爱的超性领域。其次，她以满被圣宠的甜蜜喜乐，预先接受了救恩的圆满；她以纯洁的灵魂装饰马棚；以芳香的玫瑰蔓延整个山洞。如圣奥斯定所言：她先以精神后以身体怀孕圣父之子，亦先以精神后以身体抚育天主之子，她亦把基督交给教会和世界，让基督成为圣事，让圣诞节成为「基督弥撒」。最后，她更让「如双刃利剑的圣言刺入她灵魂和神魂的分离点」（希四12），不但以喜乐唱出「我的灵魂（soul）颂扬上主，我的心神（spirit）欢跃于我的救主天主」（路一46-47），而且让圣言之剑刺透自己的心灵（路二35），成为罪人的避难所。所以，玛利亚的圣诞节是一次全心奉献身心于基督弥撒的祭献，是一次让圣言在她内说话的恩宠的演绎。从此，她的姿态总是「默存在心，反复思想」的祈祷姿态，她总在团体中，让圣言说话，她总把这「话」转变成天主的旨意，直到实现在有需要的人中间。这是玛利亚的「道成肉身」，基督最逼真的「拷贝」。

 

02

基督的圣诞节

 

基督带着祂作为圣言的使命来到，以「基督弥撒」的形式将自己献上。首先，基督很明确他自己的使命：「藉着他，偕同他，在他内，并联合圣神，把一切崇敬和荣耀，都归于全能的天主圣父」。而这恰恰是基督弥撒的高峰，尤其在圣诞之夜，呈现得最为深刻，最为柔和，也最为光荣和强烈。「藉着他」就是指圣言在创造工程中塑造生命；「偕同他」就是指圣言在救赎与圣化工程中再造生命；「在他内」就是指圣言在末世的圆满中使一切达于圆满。

 

其次，基督将这一事件，与祂对天主父的默观相联系：基督的灵魂是首先看见天主者，他在远古的凝视中就已看到了天主的光荣及人的生命。基督也将这一事件与祂绝对的无辜相联系：基督的灵魂最美，最纯，最属神，最无玷，祂的圣诞节因此是最无玷纯洁的庆节。基督与祂的空虚自己和降卑相联系：基督的灵魂最为神贫，因此祂的圣诞节是最能体现神贫的，具有「生的喜乐」的庆节。基督又将这一事件与祂的神性相联系：基督的灵魂最为圣善。因此，天父称祂为：「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谷一11），并告诉祂「我已光荣了我的名，我还要光荣」（若十二28）。

 

03

我们的圣诞节

 

今天，基督通过玛利亚向我们启示：我们应是天主的人（HomoDei）——像玛利亚一样被圣神所庇荫，又像厄里亚一样充满圣神和火（列下一10）。我们也是基督的人（HomoChristi）——像玛利亚一样让圣言与我的生命相互拥抱，福音就是我的神哲学，因为福音就是基督，天主的德能和天主的智慧（参阅格前一24）。我们更是教会的人（HomoEcclessiae）——我们像玛利亚一样，要成为「教会之前的教会（Churchbefore Church）」。她总是同教会一起思想，与教会同感，总是把自己当成临在于世的教会。玛利亚是教会的「主教座堂」，也是这座堂的祭台，将临期可比作教会在准备一台神圣的「大弥撒（HighMass）」：CHRISTMAS。这样，在玛利亚身上我们得到这样一个启示：「告诉我：你如何祈祷，然后我将会告诉你：你是谁（Tell me howyou pray, and I will tell you who you are.）」。

 

其次，我们应进入恩宠与真理满溢的基督光荣中，以把基督的光荣转变成我们的生命：从「人是一个向死而生的存有」（这个理性的死胡同），走向「人是一个向光荣的存有」的康荘大道（即道路、真理、生命的圣言）。所以，我们从理性不断地向信仰的皈依，就是在不断地「道成肉身」，就是在不断地在逾越奥迹中度生。

 

04

同圣神一起过圣诞节

 

圣史玛窦为我们揭示了一个在天主内永恒的事实：「那在她（玛利亚）内受生的是出于圣神」（玛一20）。这说明圣神是基督诞生的根据。但圣神在圣诞节的角色远非此一种：圣神的叹息（suspiration），与祈祷的人，与受造物，与蒙受初果的人一起在望德中呻吟；圣神激发我们的渴望（aspiration），与玛利亚一同欢呼：我灵颂扬上主，一起与天使欢腾；圣神默感（inspired）玛利亚反复思量，达到对奥秘的综合理解。圣神在创世之初便被呼出（expired），祂是天主在救恩史中的呼吸（respiration）。最后，在救恩史的末期，圣神与圣言协作（conspire），成就天主光荣与人的生命。

 

圣神在圣诞剧中的角色不是人们所认为的「一言不发」，而是让圣诞节的事件成为一个不断发生的事实，祂在圣诞节的角色，亦如祂在教会内的角色：「祂是教会活生生的记忆力」（CCC, 1099）。愿赐望德的天主（望德的圣神），因着我们的信心，使我们充满各种喜乐和平安，使我们因圣神的德能富于望德（参阅罗十五13）。

 

现在，我们在白冷默观圣诞后，可以总结说：白冷城这部圣诞剧的总策划与导演是天主圣父，主演是降生成人的永恒圣子，而圣神则是运作其中的「道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