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在近些年学习中国教会近现代史的过程中，发现有关六位国籍主教被祝圣的众多论述中，经常出现两个错误，包括最近国内网络上广传的一篇耶稣会隆巴迪神父在《公教文明》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刚恒毅枢机：中国与天主教传教区改革》），其文章中也出现了同样的错误：一是被祝圣的日期；二是祝圣礼中襄礼者。

 

1926年10月28日圣西满圣达陡宗徒瞻礼，教宗比约十一世在圣伯多禄大殿主礼祝圣六位国籍主教，而非同年10月24日的基督君王节；祝圣典礼的襄礼者为刚恒毅总主教（Celso Benigno Luigi Costantini）和卡洛·克雷莫内西总主教（Carlo Cremonesi），而不是传信部时任部长王劳松枢机。

 

 

本来这两点错误，并不影响相关文章主旨的表达，而刻意指出来确有吹毛求疵之嫌。不过，本着对历史探究的严谨态度，也为今后研究者提供参考，现将本次主教祝圣事件简单论述如下：

 

 

1926年10月28日，刚恒毅总主教协同六位中国神父在罗马，接受教宗比约十一祝圣为主教。他们分别是：湖北浦圻教区，成和德（方济会士）；河北安国教区，孙德桢（遣使会士）；浙江台州教区，胡若山（遣使会士）；河北宣化教区，赵怀义（北京教区神父）；江苏海门教区，朱开敏（耶稣会士）；山西汾阳教区，陈国砥（方济会士）；居中为刚恒毅总主教。这是继罗文藻主教接受祝圣（1685年）后241年以来，中国人第二次接受主教祝圣。

 

 

 

01

 

有关祝圣当日瞻礼

 

刚恒毅枢机在其回忆录中提到了此次的祝圣事件：（1926年）“四月二十五日晚，我接获罗马通知，教宗决定在一九二六年十月末的那个主日——基督君王节，亲自在罗马祝圣中国新主教。我感动异常，不禁泪流满面。我也让身旁的赵怀义秘书看了这件公函，他还不知道自己将是幸运主教中的一位。我们一齐到圣堂，求主降福这批中国主教。[1]”

 

在赵怀信神父[2]所著《二年的回忆》中也有提到这一事件：（1926年10月17日）“二兄发电至北京代表公署云：“北京宗座代表署秘书高神父，平安到达，遍受欢迎，祝圣改到了十月二十八日举行，知注特闻。[3]”

 

《益世报》报道说：“祝圣典礼教宗钦定于十月二十八日举行。因是日为圣父领受主教品之纪念日。特择此日。亦足见教宗关念之切矣。京津前此曾传开为二十四日。实为不确。前已去电更正。（宗座驻华代表秘书处自罗马十月二十一日发）[4]” 

 

赵怀信神父所著《二年的回忆》中记述：（1926年10月28日）“祝圣大礼日，民国十五年十月二十八日，阴历九月二十二日，瞻礼五，圣西满和圣达陡二位宗徒瞻礼。本日系教宗比约十一世领受主教品纪念日。[5]”

 

 从上述历史资料中不难看出，罗马圣部最初确定的祝圣日期为1926年10月24日（阴历九月十八），星期日，基督君王节。但是六位主教到达罗马之后得知，教宗比约十一世愿意在自己祝圣主教七周年的纪念日当天祝圣六位中国主教，以为特别纪念。所以六位国籍主教祝圣的确切日期为：1926年10月28日（阴历九月二十二日），星期四，圣西满圣达陡宗徒瞻礼。

 

 

02

 

有关祝圣大典襄礼者

 

赵怀信神父所著《二年的回忆》中记述：（1926年10月28日）“二兄等入堂后，往供圣体祭台前（大祭台不供圣体）静候。八点余，教宗乘十二人所抬坐椅入殿，前后左右有卫士拥护，掌声如雷。教宗朝拜圣体，再前进，二兄等随侍入大祭台圣所。枢机主教等就席，祈祷后，教宗升宝座，二兄等亦入座穿祭衣。赞礼主教一为克来毛乃西总主教，一为刚总主教。（普通此职皆由枢机奉行，此次以二总主教行之，示优遇也。）[6]”  

 

另外，从相关网站查询祝圣赵怀义主教的主礼和襄礼主教信息[7]（下图），也印证了赵怀信神父记述的准确性。

 

 

所以，从上述历史资料中，可以确定：六位国籍主教祝圣大典中担任襄礼者，一为刚恒毅总主教（Celso Benigno Luigi Costantini），二为卡洛·克雷莫内西总主教（Carlo Cremonesi）。

 

 

附：卡洛·克雷莫内西总主教（Carlo Cremonesi），又译“克墨纳西”，后升枢机，1936年10月28日，即首批六位国籍主教祝圣十周年纪念日，主礼祝圣了宣化代牧张润波主教，时任传信部秘书长刚恒毅总主教襄礼。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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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刘嘉祥编著：刚恒毅枢机回忆录，天主教主徒会发行，138页。

[2]赵怀义主教五弟，全程陪同六位主教从中国赴罗马并参加祝圣大典，著有回忆录《二年的回忆》。

[3]赵怀信：《二年的回忆》，1929年出版，第52页。

[4]同上，第54页

[5]同上，第65—66页

[6]同上，第67页[7]http://www.catholic-hierarchy.org/bishop/btchaop.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