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宗教自唐朝贞观年间传入中国，距今已有近1400年的历史。在此漫长岁月中，曾涌现出许多杰出优秀的中国本土基督徒。鉴于此，人们可能会问：有哪些中国基督徒值得我们记住他们的名字并向他们学习致敬？今天，我们不妨走近教会历史长河，同他们当中的其中一些见面一叙！

 

 

最早有文献记载的中国基督徒应该是拉班·扫玛（Rabban Sauma，约1225-1294年），他是住在北京地区的景教徒，是维吾尔族人。他曾和他的学生摩诃（Mark，约1245-1317年）一起到波斯去，也曾到过意大利。因为他们的游记被保存了下来，我们因此可以知道他们的故事。树干中间写的“阔里吉斯”是孟高维诺（Montecorvino）书信中所说的Prince George，一名蒙古族的王子，他原来是景教徒，后因孟高维诺神父的影响成为天主教徒，1298年在战场上去世。马可·波罗来华时见到了很多景教的教堂，从甘肃到浙江都有，但我们没有信徒的具体名字，只能说在中国曾经生活着很多“无名的信徒”。

 

 

在图的“1600年”线上，在中间位置出现了几个比较重要的名字：陕西的王徵、山西的韩霖、上海的徐光启、浙江的李之藻和杨廷筠、福建的李九标（他稍微晚一点，约1640年编写著名的《口铎日抄》），都算是第一代“文人信徒”，多有官位和社会影响力。

 

从地理来说，中国南方的信徒在早期比较多，也具有更大的影响力，比如利玛窦等传教士依靠一批在澳门培养的广东人，比如黄明沙、钟鸣仁等，帮助他们的工作。而第一个到欧洲留学的中国人（郑玛诺，1633-1673年）也来自广东。利玛窦试图在北京发展教会，但17世纪最多的皈依者不在北京，而在上海、福建、山西。那么北京本地的杰出基督徒是谁？庞天寿是一个在明廷很有影响的太监；曾和汤若望（Schall）合作的李祖白因1665年的“历狱”被处死；谷文耀和黄巴桐也来自北京地区，他们于1724年和马国贤（Ripa）一起到意大利，也是早期的中国留学生，祝圣司铎后他们返回中国悄悄传教；比他们晚一些的有两名耶稣会会士，即高类思和杨德望，他们在1750年代到巴黎留学，也同样必须悄悄回国，在教难时期为中国教会服务。

 

 

两位李姓留学生也值得特别关注。一位是出生在陕西汉中，后来长期在四川服务的李安德，他曾在泰国留学，在18世纪中期长期领导四川的教会。另一位是李自标，他出生在甘肃的武威（图中的位置是甘肃，但著颜色时错误地画入贵州）。李自标曾在那布勒斯学院学习拉丁语和意大利语，并于1793年担任马嘎尔尼（Macartney）使团的译员，后留在山西等地悄悄传教一直到1828年。他的一些拉丁语书信一直保存到今天！1734年到1880年间约有100个到那布勒斯学院的公教（天主教）留学生，而李自标算其中最出名的人物。

 

 

在图中靠“1800年线”的人不多，因为乾隆、嘉庆、道光皇帝对教会的控制最严厉。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河北的宋保禄、韩若瑟和山西的薜玛窦，都是遣使会会士。在外国教士几乎无法入境时，这些神父领导着中国教会。比如，薜玛窦1828年率领北京教会迁到西湾子（张家口地区的崇礼）。其他的1800年前后的人物有贵州地区的殉道者，如吴国盛、张大鹏等，或从那布勒斯（Napoli）留学回国的神父，比如湖南的常纳巴、刘恺弟、罗振剑等。第一个到朝鲜传教的中国人是一名伟大的开拓者，即周文谟（来自江苏），他1795年悄悄到达朝鲜，但不久后和本地信徒一起为信仰殉道。在韩国的公教徒很重视这位中国司铎，他们一直崇敬他为韩国教会的第一位神父！然而，这位中国传教士在自己的家乡已经遗憾地被人遗忘了。

 

 

由于新教的早期传教士都在澳门和广州一带工作，早期的新教徒也以广东人为主。第一名中国牧师是梁发，而被称为中国第一个神学家的是何进善（1817-1871年）。当然，这里也应该提到一些“革命者”，即洪秀全的亲戚洪仁玕（一般来说，洪秀全不算是合格的基督徒，但洪仁玕有比较正统的信仰）和孙中山。

 

 

在20世纪出现很多教育家、写作家、社会运动者和教会领袖，他们来自各个地区。然而，因为基督新教的教育机构（比如金陵大学、圣约翰大学等）都在东部和沿海地区，所以培养的上层人士也多在东部（上海、浙江、福建）。说到“出名的信徒”，在新教可能是教育家、企业家、政治家、神学家或“名牧”，而在天主教大多会想到 “主教”，因此在图中有一些天主教主教：内蒙的马仲牧（唯一的蒙古族主教）、山东的田耕莘（中国第一位枢机，1946年被任命为北京总主教）。当然，新教也有出名的主教，比如上海的丁光训，而公教也有神学家（如上海的徐宗泽——徐光启的后裔）和音乐家（上海的顾圣婴）等。

 

 

图中的“东北”实际上指“满人信徒”，他们的角色也很特殊，从早期的佟国器到（汉化的）英敛之和新教神学家诚静怡。很多人也许不知道，著名作家老舍也受过洗。不过，根据他的著作来说，他能不能算为“基督徒作家”依然有待商榷。他和福建的冰心一样无法明确表达自己的信仰。画入“东北”的天主教枢机于斌出生在黑龙江，但他不是满族人。

 

 

本图所介绍的人物只是一小部分的中国基督徒，都是比较突出或出名的信徒。图中的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很多数字（年代，生活大事）和故事，这里无法一一详述。如果想知道更多，请查看雷立柏的《中国基督宗教史辞典》（北京2013年）。在我的《中国基督徒词典》（英语版即将出版）中，我还把中国的信徒加以“职业分类”，比如“圣经学家”、“神学家”、“翻译者”、“教育家”、“音乐家”、“法学家”等等。